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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航空航天大学8.31事件

蓝色字体部分为根据上下文补充。

很抱歉大家,突然就要说告别了。在大家看到这条定时说说的时候,我已经于宿舍九楼活动室自杀,在@到的人当中,烦请其中的亲戚告知我的父母。我的空间有一条写给母亲的遗书,仅对她可见,请务必吩咐她看一看。 疫情以来在家里沉下来考虑了很久,终究是做出了这个决定。想写下一些最后的心思,却不知为谁去写,教谁来听。纯当一个可怜人的叨叨自语,姑妄听之吧。

很多年来自己一直强装正常,其实心早已如死灰槁木,人似行尸走肉。强装的总归是不自然,相信身边很多人都能或多或少察觉到我的异处。

我一直是个很极端的理想主义者,对人和社会常常有极大的洁癖。在资本盛行的年代,所有的美丽成为利己的粉饰,所有的资源成为剥削的剃刀。人们有的被生计就已经折磨得不成样,有的为了单薄的体面如履薄冰。多数人都无法获得自由与尊严,混沌一生,终是个悲剧;而剩下的却也不得不精明地吸血,时而卑鄙折节。上寻下索,都是一张张冷血的脸,精致地把弱肉强食奉为圣经。人与人之间,多的是相互计算与榨取,灯火辉煌的世界实为一片空前残忍,杀人不见血的丛林。在这残忍的世界,看到的不是一个个人,而是一串串衡量价值的数字。价值,也多逃不开掌权者的需求,躲不过资本的青睐。几年前我就开始想,为了加大自己的数字而去成为一个奴隶究竟有什么意义。想想己的未来,靠一门自身无感的知识来勉强维持生计,为立足去接受自己所抗拒的规则,去逢迎不喜欢的人们,去站到自己的对立面,拿着那些扭曲的价值又该货与何处,换得何物?在这种环境下,我曾经选择过得很犬儒,不管遇到什么,都会先想起戴奥真尼斯那句“你挡住了我的太阳”。可是犬儒终究是一种逃避,我只是一个被当下环境塑造的普通人,到底还是无法超脱于社会。在另一个极端,也曾想过做一个像岳昕,沈梦雨,顾佳悦,张云帆那样逆流而上的人,奈何力有所不及,智有所不能,意有所不坚。在荆棘丛中自处已是不易,遑论杀出一条血路来。火焰燃烧得越旺盛,熄灭后的灰烬却也越多。对周遭已无渴求,继续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?当拒绝妥协却又难以改变的时候,便用血写下最后一首耻辱的诗。

并不想为自己的行为做什么辩解,讨论什么对错,这只是一份自白,试图寻求些许理解。或许有一千个不应如此的理由,可世事又何曾在每一个具体的人身上都按照理想的大道理运行呢?这个世界或许还有许多美丽未曾经历,许多未知值得探索,可都被当下持续的痛苦所击溃。纵使千不该万不该,作为一个自私的病人,并不打算遵守亲朋对其亲朋,社会对其成员的期许与规范,亦不想为了飘渺的希望继续忍受可预见的苦难。

突然想到一句咏叹调,remember me,but forget my fate,很美好,却是无法兼得的,那便请彻底忘了我,谢谢。

说明:

’Remember me, but forget my fate.‘ 出自歌剧《狄多与埃涅阿斯》其中的唱段狄多的挽歌(Dido’s Lament)。

Recitative

Thy hand, Belinda, darkness shades me,

On thy bosom let me rest,

More I would, but Death invades me;

Death is now a welcome guest.

Aria

When I am laid, am laid in earth, May my wrongs create

No trouble, no trouble in thy breast;

Remember me, remember me, but ah! forget my fate.

Remember me, but forget my fate!

When I am laid in earth(Dido’s lament)

原文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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